(本文15/7/2014 刊於《信報》 C7 女播天下 )
跟K先生在北京相遇時,他天天埋首廣告公司打拚。最初,與同時從香港來的好友P 一起租了間幾十平方米(即是幾百呎)的單位,像深水的舊樓,生活條件不見得比香港好。那時,是2003年。
幾年間,在工作崗位跌跌碰碰,K沒多大埋怨,一切交給上天,反而造就了不少工作機會。以香港人身份發展,拿了工資較當地人明顯高一截。跟太太與兩個小孩住的逾千呎居所,跟在貝沙灣差不多。K說,同是從香港來的太太在當地也有工作,家庭收入加起來,在北京花是很不錯。「在北京拿個幾萬塊一個月算是中產,回到香港只能算是基層。雖說很多香港來的專才,近年在北京都要減工資,從10萬減到8萬,儘管再減到5萬,在北京還算很好。要是回香港呢,隨時只拿到3萬元月薪,怎能保持現在於北京的生活水平?」
從廣告創作到主理品牌推廣,再搞體驗式營銷還有創意培訓,負責的都是幾百萬、上千萬人民幣的大項目。聽來很威風,K坦言這十年積累的內地工作經驗,回到香港,市場需求根本不同,其實沒多大優勢。要他放開北京的一切,不易。「在北京拿高工資的香港人,會把小孩安排在國際學校,老實說,我難以負擔。我就把兒子安排到美籍韓國人在北京開辦的雙語學校,一班十幾人,學費4000多人民幣一個月,那也不錯。」
一對兒子的升學基本搞好,K 還是說,北京的老問題,總會有些香港來的朋友受不了,最終還是決定放手回港。「總不能一面唱好,北京空氣污染問題的確很嚴重,我家就有三部空氣淨化器。還有內地的食物安全問題等等,有些朋友深思過後,為了下一代,還是選擇離開北京。」 北京的網絡監控手段愈來愈嚴,當然也是大事,K反而沒上心。「光看內地的新聞,大都只報道好的,要是不翻牆,不會知道香港發生什麼大事。面對艱難處境,有時要用智慧,在北京,我可以選擇不看,就不會影響自己情緒。」
家,此刻不在香港,尚且可暫時不理這大都會當今的實際困境。留在香港,就會特別緊。希望你明白,人們都是愛這地方,才會有這樣那樣的舉措,你讓一步,別冷冰冰,好不? 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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