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7月8日 星期二

為何在北京的他不願放手(三)

(本文8/7/2014 刊於《信報》 C7  女播天下 )

 在北京的雙子座,看過兩篇專欄文章,生氣了。某天深夜在微博發了私信來,說相識十年,抵不過前輩的忠告,抵不過一個香港人對大陸人的看法。決定不再糾纏,放手。

 唉,一開始,把敏感部門的要員當朋友,是香港小記者的錯麼?跑江湖的新聞前輩,想必哈哈大笑。這問題,還要問?!尊敬的傳媒殿堂級人物說:「這人對你在公在私都有興趣,不要再回覆他,也不要再公開寫什麼了!」前輩的話,上次沒跟從。這次,真的要作結。

 5 月下旬又去了一趟北京,固然沒打算找雙子座,也不想打擾K 先生。跟K 相識,是在2003 年年底,當時,首次駐北京,他也是剛到首都工作幾個月。大家都是從香港來,年齡相近,加上跟他兩位男性好友都非常談得來;於是,這三男一女組合,那些年,只要北京沒發生特大事故,周一至周五晚上都會出來聚會。

 說好的聚會,下班前就得商議好在哪裏吃晚飯,某家港式茶餐廳,是咱們其中一個落腳點。餘慶節目就更規律,一定跑去三里屯某酒吧,捧舒夏的場。舒夏,日間,是北京郵電大學的本科生,晚上就跑去酒吧當歌手。她嘛,英語會話超好,跟台下的外國人攀談毫無難度。與我們這只吃香蕉船與雜果賓治的港客,看來特別投緣。她,每晚總會為我唱首陶晶瑩的《太委屈》。

2014年7月,舒夏已跑到美國留學,另外兩位好男人、好爸爸,P 和S,都回到香港定居。原來的四人組合,只有K先生,跟在北京認識的香港女生,即現在的太太繼續留守。幾年前,K 突然患上格林巴利綜合症,又名吉巴氏症,初時下身乏力,後來才知免疫系統出問題,隨時沒命,馬上回香港治理。印象最深,是親耳聽到他媽媽在病床旁說:「不理在北京賺多少錢,住多大的房子,還是回香港吧。」

 K 的患病與康復過程,成了傳福音的又一見證。家是香港,在家千日好?才不。問他為何在北京不放手,剛回香港公幹的他嘆謂:「回來幾天,從早到晚,在媽媽家看電視新聞,在鐵路列車上看新聞速遞,都是壞消息,街頭巷尾都在吐苦水。現在的香港,好像死路一條。」真的那麼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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