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30/6/2015刊於《信報》C7 女播天下
凌晨時分,下載Telegram,某本地大學學者就傳來兩個拍手鼓勵的符號。真汗顏,原來大家早已轉投這通訊平台?看看聯絡名單,逾百位朋友都有用這通訊軟件,上周才加入的我,真太離地。科技發展快,跟不上的話,也許不夠說服力跟學生分析新媒體對電視、電台與報館等傳統媒體有何衝擊?當大部分資訊在網上一查就有,老師儘管博學多才,記憶力強,也未必如萬千網站的資料夠準夠多,那為人師表,還有什麼能令學生折服?
上周末,出席了小學母校的畢業典禮,負責主禮的牧者,是當年我小學五年級的班主任郭志丕老師。友儕間都有談論,教會的人事一樣複雜,郭Sir此刻在教會位高權重,不知多少人會對他存有戒心?帶着微笑,溫文有禮,是深藏不露?不懂讀心術,只知道自己容易受感動。台上的郭主教,說着上世紀八十年代曾在聖公會日修小學教書,最後任教那年、 即1986年,是5A班的班主任。他接着拿起一本簿,教我看傻了眼。
那本子,他收藏了29年,頁與頁之間,好像用書籤做了記號。「這本子裏有當年5A班學生送給我的相片,我記下全班同學分別派到哪間中學。這班學生都來自基層家庭,今天,台下其中一位就是我當年的學生,她現於大學教書,我不提她的名字,以免她驕傲。」
很快對號入座,要不是基本禮貌,根本不願抬頭展露笑容。相比台上的班主任,我根本不稱職當教師,怎會驕傲?好友曾問,至今教過多少個學生,有多少人已投入新聞與公關界?想了又想,由兼教至全職,假若某個學期上過我一門科十多個星期、即十多天課的,已過千人。在校園內外,偶有年輕人和我打招呼,叫聲家文老師,已夠窩心。我呢,能夠準確喊出他們全名的,該只有三成?現今有面書等社交網站,要了解學生的背景容易得多,但作為老師兼師姐,一般只會在面書快速看看他們貼上的相片或最新狀況留言,久不久按一下Like就離線。真正把學生放在心中的老師,不該只是這樣。
某晚,郭Sir在WhatsApp傳來我與幾位同班同學當年的相片,近三十年了,他仍然清楚記起每位學生的家庭背景。他腦裏,不只有冷冰冰的學生檔案,還有更多……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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