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3/5/2016刊於《信報》C7 女播天下
左手抱着紙箱,右手拿着「街站枱」, 一進來就開始布置場地,問她可有其他同學來幫忙?
曉嵐忙着貼海報,帶着笑容回我:「我們這支莊只有7人,
其他莊員一會兒會來幫忙的。」
之前在其他大學辦的紀錄片試映交流會,
主要都是和講師教授溝通安排,來到港大,才真正和學生會合作。
由預訂場地、網上報名,都是由年輕人一手包辦。
坊間有個說法,現今大學生愛走堂、 視遲到為常態,不做好分內事就走上街抗爭,
未來香港靠他們就慘云云。這一代年輕人,
近年被標籤為麻煩製造者、不事生產又意見多多。看看新聞報道,
他們毫不講理就包圍人、隨時衝入會議場地,這麼野蠻,
香港的未來會怎樣?部分大機構的管理層私下說,
對現今的大學生的確有戒心,憂慮他們過於自我中心,難管、難教,
暫時不請這一兩屆的新畢業生,以免有激進分子鑽入公司就更難搞。
那樂觀評估,要隔多少年,才能避開自以為是、難纏的新血?
光看網上片段、新聞畫面去了解走在最前的年輕人,未必夠全面,
正如某些立法會議員,一走出議事廳,在鏡頭背後,
行為舉止就恍如另一人。若然深信年輕人對社會有莫大影響力,
何不試試近距離接觸?經常批評新一代沉迷網上世界,
作為他們的長輩,就得以身作則,別靠社交網站帖文、
剪輯過的訪問去斷定任何人,不是過分要求吧!
那一晚,在港大的試映交流會,較原先預計延長了一小時,
遇上不同意見的學生,
他們有條不紊剖析為何愈來愈多人不滿新聞工作者,
有校園記者訴說採訪時如何與正規記者交鋒,
怎樣被個別不禮貌的攝影師推撞,說完了自身的版本,
耐心地聽紀錄片製作團隊另一種聲音。近90分鐘的交流,
席間沒有人粗暴打斷別人的發言,未察覺有人擺出傲慢的嘴臉。
整個環節沒遇上有觀眾無的放矢,製作團隊沒有被人狙擊,
是因為學生會會長的爸爸是我的舊同學,特事特辦,
對這位阿姨手下留情?
友人帶點不耐煩:「現今的年輕人就是直率、坦白,
哪會理會你是什麼爸爸的朋友……」
早前邀請那舊同學來試映交流會,他禮貌地說忙着批改學生習作,
未能親自來港大。為人家長,要知所進退,
作為港大學生會會長的爸爸,如何給予女兒空間更是大學問。
這位學養深厚的慈父,總不會令朋友失望。
有一天,子女談及心中可行的理想教人嚇一跳,你會怎樣?
先別動氣,年輕人不受這一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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